瑺清头也不回的跑出门去,墨白眼看天色已晚,自己一个凡人不宜出门,但终究是担心她出事儿,抓起放在枕边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便追了出去。
夜色如墨,一身白衣的瑺清在一片漆黑疯了似的奔跑着。
体内有一股饥饿感在叫嚣,对人血的渴望充斥着她的整个身体。白皙的皮肤透出异样的红,浑身上下燥热难堪。
血,她需要血,人的鲜血。
那在血管里汩汩流动的、甜美异常的人血。
可偏偏她的理智一次又一次的警告着她,她已经被迫犯下了错,不能再纵容自己伤及无辜。
尽管这长留地里,没有无辜。
瑺清漫无目的的向前跑去,不敢回头。她害怕回头会看到墨白,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对鲜血的渴望,会再伤了他。
现在的她可不敢保证面对墨白这样美味的食物而不动心。
她只能强迫自己忽略掉身后传来的诱人的香味儿,不停的、不停的逃离诱惑。
身后的墨白一步也不敢放慢,生怕自己停下休息一会儿,就彻底追不上她了。但他也不敢喊她,他深知这个时候喊她会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更有可能引来其他觊觎他这个鲜活人类的妖。
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河,瑺清知道,这是长留地边缘的长流河。此河源起何处,尽于何处,无人知晓,人们只知道,千百年来,这条长流不干的小河,将长留地与外界阻隔开来,才让这个罪恶的地方存在了这么久,也让外来的逃亡之人有了逃避惩罚的避难所。
“扑通”一声,瑺清纵身跳进了长流河里。
河水冰冷刺骨,暴露在外的皮肤沾到河水,就像被针刺到一般的疼,但瑺清体内的燥热总算是暂时压制住了。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今天开了这个戒,今后再想只靠畜生血度日,只怕是更困难了。
“难道要变得像那些恶心的妖族一样么……不,不行……”瑺清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向河中央走去,一步一步,被湍急的河水冲的踉踉跄跄。
“瑺清!”见她跳进河里,身后的墨白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不会是想自杀吧?就因为咬了他一口?他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这么难吃吧?难吃到让她怀疑人生?
墨白脑子里胡乱想着,边跑边脱下外衣扔在河边,紧跟着瑺清的步伐,跳进了长流河。
刚一跳进河里,墨白就后悔了。寒冰似的河水冲击着他赤裸着的身体,越到河中间,水位越高,甚至涨到了他的胸口,他光着的上半身在水里冻的快要麻木,却还是一步不停的向瑺清靠去。
瑺清走到河中央站定下来,身体颤抖的愈发明显,嘴唇都泛起了一丝苍白。她抬起手搓了搓胳膊,心中那团躁动不安的欲望才逐渐安静了下去。
墨白见她停了下来,心里的石头放下大半,这才放慢速度,边做喘息边向她走去。
一动不动的站着的瑺清,如老僧入定一般,笔直的站在水流中,双目紧闭。
躁动虽然沉寂了下来,但她却敏感的发现,体内那股被什么东西禁锢了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动,似乎就要破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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