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鹤领着李隆潭来到书舍,一阵郎郎书声传来,李隆潭微微一笑,脚下生风,将杜鹤与颜躬远远甩开,独自朝书舍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又转到窗户边,一一看着里面坐着读书的学子。
杜鹤走了上来,要进里去,被李隆潭拦住,“不可打扰,你看他们多认真,都是郑国未来的栋梁之才,公子为国之心,李某敬佩。”
杜鹤微微一笑,指着里面端坐在中间一行的一位女子说道:“那就是我新收的女学生,不知可合元帅心意?”
李隆潭眯了眯阴沉的双眼,笑道:“果然极美,公子艳福不浅。”
“残弱之身,何来艳福,我这就叫她出来见过元帅。”
李隆潭拉住杜鹤衣袖道:“不必,君子不夺人所爱,李某能一饱眼福足矣。”
杜鹤到不勉强,看了一会,李隆潭推说军中有事,便匆匆走了。
颜躬担忧道:“公子,那女子什么来头?竟让李隆潭亲自来一探究竟。”
“那是绿娥。”杜鹤往书舍内看去,绿娥正转过头来,一张极美的脸稍显僵硬,对着杜鹤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颜躬知杜鹤不愿说,只好作罢,只是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将那来路不明的女子赶走。
傅琢颜在屋顶呆到天黑也不见沉情来接她下去,更不见府里的人寻她,也不知杜鹤怎么打发李隆潭的,总之,杜鹤没有出卖她,但这并不代表杜鹤可信,以他与李隆潭的相处来看,就算两人不和,杜鹤也不会为她与李隆潭撕破脸。傅琢颜真是后悔,早知道,一开始就与杜鹤说明,帮与不帮还能得个准话,现在怕是杜鹤都要处处提防她了。
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傅琢颜在心里大骂沉情,却又无能为力,只好躺在屋顶上看天空,享受属于暮晚的宁静。
杜鹤泡完药浴,坐到软塌上,手里拿着一份奏章,边看边冷笑。
颜躬问道:“还是连少师?”
“嗯,他呀,仗着对我有恩,便三番五次与我作对,真以为我不敢动他!”
颜躬问道:“那公子的意思?”
杜鹤眼神幽远,“快完了,就快报完了。”
颜躬不说话,杜鹤将奏章一丢,对着黑暗中的一角说道:“别让她饿死了。”
沉情从黑暗中走出来,摇头晃脑道:“那么笨,你怎么会收那么笨的徒弟?不怕她给你丢人?”
杜鹤无奈叹道:“谁让我这不争气的身体到处欠人情呢。”
沉情也跟着叹气,“哎,谁让我这么命苦,欠你情呢。”
颜躬忍不住笑起来,对沉情说道:“情公子快将她带下来吧,她可一天没吃东西了。”
沉情凑近颜躬,奇怪的问道:“诶,你不是讨厌她吗?”
颜躬不置可否,“那不是怕她饿死在房顶上闹心嘛。”
沉情切了一声,打开门走了出去,吹着口哨一路往外院走,来到傅琢颜所在屋下,仰脖子喊道:“上面那位,还活着吗?没活着的话我就不上来了。”
傅琢颜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喊声,心里气闷,故意不答,沉情见没人回答,心里嘀咕不会真饿死了吧,纵身一跃,轻飘飘落在傅琢颜身边,低头看她。
傅琢颜感觉他越挨越近,突然睁开眼睛,两人就那么大眼小眼的互瞪着,过了半晌,沉情叫着跳开,“妈呀,吓死人了!你还活着呢?”
傅琢颜翻身坐起,翻了个白眼,这人反射弧不是一般的长,揉了揉咯得酸痛的手臂,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咕叫,傅琢颜心里更加生气,气沉情,更气自己。
沉情见她憋屈的样子,坐到她身边,一脸正经的说道:“别气了,这算是对你笨头笨脑的一点惩罚。”
傅琢颜不答,沉情严肃道:“你可知你给阿鹤带来多大麻烦?李隆潭此人疑心重,若是让他看见你偷听他与阿鹤的谈话,难免对阿鹤产生误解,若他与阿鹤不和,局势就会对太子不利,阿鹤所有心血都可能功亏一篑。”
傅琢颜心里疑问重重,挑了一个问道:“他说要见我是为何?他怎么知道公子收了女学生?”
沉情哀叹道:“都说女人善妒,这都是府上那几位姐姐惹出来的,见阿鹤待你不同,便醋意横生,去胭脂店买胭脂,被人一问就给套出话来了。”
见傅琢颜满脸怀疑,沉情问道:“你可知杜府在都城的影响力?”
傅琢颜摇头,她的确不知,沉情说道:“这么跟你说吧,杜府少了只筷子都够说书的说上十天半月,更何况杜鹤收学生,而且打破他立下的规矩,收了个女学生,还不得被有心人胡编乱造,说得离奇古怪。”
既然沉情说到此处,傅琢颜便问出心中疑虑,“那几个女子都是公子的宠姬?”
沉情吃惊的看着傅琢颜,哈哈一笑道:“是啊,等你准备好了,阿鹤也会把你收了的。”
“我不要!”傅琢颜脱口而出,又忙改口道:“我一个野丫头,怎配得上公子。”
沉情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笑得不可自制,傅琢颜很想将他的面具摘下来,看看面具后的那张脸,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沉情笑了半天,听得下边颜通喊道:“情公子,快带姑娘下来用晚膳吧,可别饿坏了。”
傅琢颜白了他一眼,沉情站起身,伸手说道:“走,我带你下去。”
下了屋顶,傅琢颜闻见一阵饭香,忙朝内堂跑去,见满桌子的饭菜闪着金光,她咽了咽口水,忙坐下来,捡起筷子就开吃,等丫鬟端着菜进来,顿时目瞪口呆,傅琢颜嘴里含着饭,口齿不清的说道:“不用了,够了。”
那丫鬟颤巍巍的说道:“姑娘,公子还没来呢。”
傅琢颜愣了一下,将口中饭咽下,颤巍巍的问道:“公子也要在这里用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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