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琢颜看着从天而降的美人怔怔出神,此人一身无花无纹黑色长衫,青丝披肩,竟也是苗人,只是此人面相极美,既有女子的柔光,又有男子的刚毅,竟一时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黑衣人的手仍在隐隐发抖,虎口竟被震出了血,此人沉默的看着黑衣人,眼神无波无澜,就像看着空气,黑衣人咬了咬牙,提刀朝此人劈来,此人不躲不闪,对着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就被震了出去,撞在墙上,口中鲜血喷射而出。
葛德信眼睛瞪得大大的,结巴道:“风……风……你是风晚堂的弟子。”
美人这才看见地上的葛德信,一踩脚边的刀柄,刀弹起被他接在手中,朝葛德信走去,傅琢颜忙说道:“你不能杀他!”
美人头也不回,走到葛德信身前,面无表情的开口,竟是清朗男声,“苗人训诫,不可参与外族争斗,若有违者,杀无赦。”说毕手起刀落,葛德信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咽了气。
黑衣人这时爬了起来,拿着刀踉跄着朝傅琢颜走去,婉婉掷出手中短剑,直直插入黑衣人后背,冷笑道:“这一剑为了阿飞和铁浪。”
美人杀了葛德信,转身朝傅琢颜走来,傅琢颜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一惊,身体紧紧贴着墙壁。
美人来到她身前,伸手说道:“圣石拿来。”
傅琢颜摇了摇头,美人又说道:“它不属于你。”
傅琢颜道:“这是我娘临终前托付给我的,是我家传之宝,怎会不属于我?”
美人眉头轻皱,仍是重复道:“圣石拿来。”
傅琢颜心一横,说道:“你是苗人,我是苗人司主,你不但不听我指令,还威胁于我,你与那葛德信有何区别?”
美人像是对傅琢颜的话思考了一下,又朝她手伸去,傅琢颜忙将手里的圣石往怀中一揣,说道:“圣石在我胸口,你来拿吧。”
美人一点也不迟疑,手朝她胸口伸去,傅琢颜忙紧紧护住胸口,叫道:“无耻之徒!”
美人一愣,说道:“是你叫我拿的,怎会说我无耻?”
傅琢颜瞠目结石,此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气氛有些凝结,婉婉却叫道:“姑娘,小心!”
傅琢颜与美人齐齐朝天空看去,满天的箭雨朝府内飞来,美人用手中的刀挡开飞箭,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将傅琢颜挡在身后。
婉婉边挡边朝傅琢颜靠拢,来到她身边,扶起傅琢颜朝屋内奔去,美人也跟着进了屋内,将门关上,傅琢颜仍是护住胸口,站得离美人远远的。
三人躲在屋子里,美人倒是没再索要圣石,不知过了多久,箭雨停歇了,空气十分安静,婉婉说道:“姑娘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看看。”
美人拦住婉婉,拉开门率先走了出去,傅琢颜与婉婉相视一眼,跟在他身后出了屋子,屋子外头站着黑压压一片官兵,沉情站在最前头,见了傅琢颜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
一旁的方俊生脸色尴尬,樊顺被捆在一边,在沉情旁边,还站着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
傅琢颜正要发作,沉情却对一旁的中年男子说道:“汤大人,樊顺擅自调兵,企图谋反,还好大人及时赶到,才未酿成大患,此人就交给大人发落了。”
中年男子说道:“哪里话,要不是七……情公子将此事告知下官,下官还被蒙在鼓里,实在是有负皇恩,下官这就将此人押回齐阳,如实上报皇上,等候发落。”
沉情点了点头,中年男子押着樊顺,带着官兵走了,方俊生见傅琢颜无事,便说道:“既然傅姑娘无事,下官还有诸多事物未处理,先回衙门了。”
傅琢颜叫住方俊生,“方大人胆识过人,有勇有谋,琢颜大难不死,全靠方大人鼎力相助,琢颜在此多谢。”
方俊生脸上一红,十分惭愧,“方某人乃一介无用书生,自保尚且不能,何谈相助,姑娘折煞在下了。”
自相识以来,方俊生从未在傅琢颜面前自称在下,此番应是愧疚不已,傅琢颜摇头笑道:“方大人忠义正直,琢颜能结交到大人这样的朋友对琢颜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帮助。”
方俊生看向傅琢颜,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姑娘若不嫌弃,待此事过后,方某略备薄酒,为姑娘接风洗尘。”
傅琢颜知他说的是两人此事过后当重新认识,沉情实在受不了两人这种酸不拉几文绉绉的做派,便插嘴道:“接风洗尘到不用了,送行倒是可以的。”
方俊生立马问道:“姑娘这就要走?”
沉情答道:“今天肯定不走了,明日一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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