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明大早就办了退房手续,车夫来之前他特意回到了庄家大院去看一看,庄家大院里空无一人,那老妪已经半点都看不到人影,如果不是因为真实看见过,听见消息的人都可能以为这是假的。
车夫在驿站等着周逸明,周逸明穿着墨色的衣服太过显眼,他一下就看见了周逸明,招手道:“周少爷,我在这里。”
周逸明轻点着头款走向车子,他道:“辛苦了。”
“这是哪儿的话,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车夫讪讪笑着,坐在车的前头挥了一鞭子出去。
马儿嘶嘶啼鸣了一声,不徐不缓的速度向前走去。
周逸明掀开帘子最后看了一眼青桐乡,在这里住了三天,他对这里正是没有半分好感。
路过青桐乡的石牌门口的时候,周逸明好像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酸臭味道,他猛地探出身子看去,那个老太婆就站在石碑旁边,黑黢黢的身子黑炭似的脸,怎么都挡不住眼里的清明。
也许就是因为太黑了,所以显得眼白格外的白,周逸明倒吸一口气,这老妪正在咧嘴笑着,露出了半黄不黄的牙,嘴里似乎还在念着嘿嘿……
这种凄冽阴森的感觉瞬间弥漫了全身,周身泛起一阵寒气,恐怖的很。
老妪一路看着远去的马车,嘴里终于不笑了,她在咿咿呀呀地唱着儿歌,趁着没有人晃晃荡荡又进了庄家大院。
车夫在赶着车,他和周逸明总会有一搭没一搭聊一聊天,毕竟长路漫漫,一个人不说话也是怪无聊的。
车夫道:“周少爷是来这里玩的还是走亲戚的?青桐乡的水还是很不错的。”
这里背山靠水,还算是养人。
周逸明靠在车窗前,他还在看着外头的路,“随便走走,总是在家里也会闷。”
“我昨天来的时候看见你们三爷和三太太回来了,三太太总是在端午的时候出去,你说说都嫁了这么多年了,还要总往外跑去。不是我多嘴,而是这乡里乡亲的实在是说了太多闲话了。”车夫他带着聊侃的语调,这调子里没有鄙夷的成份。
周逸明索性把帘子放了下来,开始闭目养神了,“一家人和睦是最难得的。”
他这意思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轮不到外人插嘴。
车夫听周逸明声音恹恹的,怕是想睡了,也闭上了嘴。
第二天的时候周逸明终于到家了。
他回来的早,连天都没有亮,守门的谢氏打着哈欠开了门,见到周逸明连瞌睡虫都吓醒了,他惊道:“大、大少爷。”
谢氏是周家的老人了,他这幅样子让周逸明直接凛声,冷冷道:“这样子,家里是发生了什么?”
“可不得了了,您快去看看,三爷三太太正跪在祖宗祠堂里呢。”谢氏慌慌张张地,望着祖宗祠堂。
若是小的跪了也就跪了,可现在哪里是小的跪了,周宁远和沈清这样大年纪了还要跪祖宗祠堂实在是说不过去。
周逸明心里一直狂躁,他浑身有些颤抖焦躁不安,这些统统被自己强行压抑了下来,他似是平静道:“三叔三婶?去跪祖宗祠堂?为什么?”
谢氏唉了一声,“这……老太爷脾气上来谁都拦不住,这又有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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