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的书房,两张白松木的长桌相对摆放着两张古琴,依依坐于桌前,面前是含笑注视她的母亲。轻抬手腕,挑、压、弹、按、拨、揉,古琴独有的沉厚音色如一道涓涓细流,萧萧袅袅的流淌在耳边弥久不散。

顾夫人满意的点头,几天的休养,女儿琴艺不但没生疏,还明显进步了,虽然人小胳膊短,许多技巧不能尽善发挥,但小小年纪就有这般造诣,令她倍感骄傲,女儿自小聪慧,琴棋书画几乎一教就会,除了女红刺绣笨拙些,但那是需要时间慢慢熟练的。

都说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要从小娇贵着养大,却因她的原因,女儿从出生起,就要跟着她在偏乡僻壤住着,这让她一直担心,不能很好的教养姐儿。现在,依依聪慧懂事,遇事沉稳有主见,她再不会有后悔之想。

洋槐站在顾夫人身后伺候,脸上亦露出缅怀思念的神色,曲散悲离别、往事已如烟。

顾夫人让女儿去休息,洋槐捧上热巾给依依擦手,她从小也学了琴,不过像依依这个年纪可弹不出这么难的曲儿,有些羡慕的说“依依小姐琴艺真好,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弹出这样的曲子,将来一定能成为才华洋溢名震四方的大才女。”

依依羞臊的老脸一红,还名震四方?最讨厌麻烦事“洋槐姐姐太夸奖我了,不过就是一首曲子罢了。”心想,她会弹琴就跟考试抄答案一样,都是作弊啊。

见母亲心情很好,依依想了想对洋槐说“洋槐姐姐我饿了,想吃你亲手做的面鱼儿羹,可以麻烦你吗?”

“是,小姐客气了,洋槐这就去。”自己那点手艺连常妈妈一半都不如,哪里看不出依依是有话对顾夫人说?不过既然做了丫鬟就要知道丫鬟的本分,洋槐很有眼色的转身关门出去了。

女儿从没像这样表情有些严肃的同她说话,起身坐到临床大炕上,火炕烧的热乎乎的,顾芳荣招呼女儿过来“怎么了?有什么话想对娘说?”

依依知道顾家出事时母亲刚嫁入安瑾侯府一年的时间,许多事可能连母亲自己都不知道。想了想问到“娘,您说过曾外祖母给您的箱子是有暗格的,曾外祖母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内阁首辅的曾外祖父俸禄很多吗?”

这件事母亲告诉过她,而那个不起眼的木箱子也被母亲小心保管,几次搬家都没有舍弃,现在还在母亲的卧房里。

顾夫人回想祖母对她的种种关怀,眼睛泛红“是啊,你曾祖母一直是一位心细如发的当家主母,当年你曾外祖父就夸赞过你曾外祖母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丈夫呢,我的母亲你外祖母,还因为这件事与你外祖父闹过别扭,说你外祖父是锯嘴的葫芦不会哄人,天天就知道板着脸,呵呵。”

想起曾经的生活着,真令人追思怀念。“你曾外祖母可不是一般的出身,她乃世家大族范阳卢氏的旁支后人,又因经营嫁妆家计有方,顾氏在你外祖父那一代就已经锦绣富贵了。”

顾家一直低调,外面的人不清楚顾家真正的财富,祖母有许多私产,谁知家逢遽变,她的家人就这么突然没了,也不知那些祖产落入谁的手中,她的幼弟刚满一岁啊!也没能逃过一劫……那些可恶的混蛋,她一定要找出背后阴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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