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十三岁刚刚豆蔻年华的博格盛华公主,被许给乘胡的老皇王,其他几位贵女分别送去北蛮几大部族,作为两国友好关系的证明。
和亲,一种最大限度保障两国利益的纽带,自然将女子送嫁当权者最为保险。
无论其年龄是否可以做女子的父亲,若嫁与皇子,万一这位皇子没能继位,和亲的效果也将大打折扣。
依依再一次感叹古代对女人的种种男尊女卑的轻视,武宗帝是否卖女求荣她不知道,但乘胡老皇王显然是重视柔雪公主的,从日常生活及照顾她的人细心上就能看出这点,但老皇王却依然为了部族利益,将女儿远嫁他国。
不过柔雪公主应该比博格盛华幸运一点点,武宗帝22岁即位,在位九年,现年31岁,而乘胡老皇王似乎已经很老了,苍蓝王子与博格童辛年龄差不多,公巴苍蓝是老皇王的老来得子,而老皇王貌似已经快六十岁了。
公巴柔雪嫁过去或许还能有自己的孩子,但博格盛华却很可能年纪轻轻独守空帏到老,让人惋惜。
山阳城的城守府,由它的占地面积及庭院格局布置,就可以看出当年的繁华富丽,如果没有去年隆冬突然而至的战祸,想来当地的官员还在醉生梦死到不知年为几何。
张贵山不愧为和王爷侧妃的亲戚,背靠贵人好办事,这次弃城逃跑,似乎以同样的手段填了姻亲罗剑峰的命,才顺利出逃,以及后来的折返代知府一职,只等北蛮与大鹰朝和亲后,山阳城来了新城守,他或可留任。
这些个官员,利益一致时是兄弟,为自己保命时,兄弟就是垫背的,一句话总结,都不是什么好鸟!
入夜的城守府,沿廊挂灯,火树银花,装点得灯火通明,华丽气派,酒桌一直从厅堂摆到了庭院。
张贵山等众官员为北蛮送亲使举行了盛大的迎接筵席,怀安的美酒,全猪全羊的席面,流水一样的酒菜,各种南边耗时耗力运来的果蔬,甚至还有海鲜。
初春时节,春寒料峭、乍暖还寒,一队队衣着轻纱的曼妙舞女游走酒席间,不停劝着酒,鼓乐争鸣、胭香环绕。
一些官员见北蛮人态度和气,胆子不由大了起来,怪声怪气笑着,劝众人享用美色,酒过三巡,甚至有的把持不住,搂着女人随便找了间无人的屋子,只管靡靡享乐。
这一番席面下来,不知又要耗费百姓多少民脂民膏。
让人不禁心中扼腕,战后正是萧索时,却望钱粮如水流,老弱遗孤不果腹,陋舍街道再添乞,只闻隔墙食物香,哪知尺外人悲凉。
对于大鹰朝的官员如此奉承曾经烧杀抢掠的敌人,有人心中是不齿的,赢有赢的气度,输也该有输的骨气,这些官员一见性命无虞,又恢复了骄奢淫逸,也难怪轻易被蛮人攻破城池,这般内里腐朽,铁打的军队也经不住白蚁啃芯,烂其砥柱。
再看北蛮众人,虽吃吃喝喝,谈笑依旧,但绝不在无命令下离席,看着那些喝的脸红脖子粗,只知自娱自乐的大鹰朝官员,仿佛跳梁的小丑,被人心中鄙夷还不自知。
一边声色犬马,一边军纪严明,高下立现。
都说北蛮人因凶悍野蛮才叫蛮人,现在看来,一边“蛮”在了骁勇善战上,而一边却真正“蛮”在了精神层面,将互相嘲笑、拆台、泼墨发挥的淋漓尽致,却看不见自己已经腐败漆黑。
坐在靠近门口位置的张贵山,自然看见了尘王博格童辛,惊愕于尘王没死的慌乱后,待看清座位安排,心中又惊骇不已。
中为主位右为贵,北蛮送亲使苍蓝王子却将尘王安排在自己右手边,甚至排在其他族人之前,显然与其关系非同一般。
张贵山奉承的战战兢兢,直把一张老脸挤弄出难看的笑脸。
酒桌上是男人的天地,而贵女仕女等女眷,则被安排在隔了一道山石水塘另一边的花厅。
依依作为“外来”一族的女孩,与其她人都不认识,因此没人注意她。
她记得洋槐曾提起过,说可惜了藏的珠宝首饰。
洋槐当初跟着叔伯婶娘逃命,顾不上贵重物品,就将一部分藏了,希望有机会回来后取出,却再没机会回来。
依依也没想到,竟然是她会来此,心想既然来了,找出来带回去给洋槐也好,于是向后院寻过去,也亏的是后院以前女眷的住处,现在没什么人把守。
躲开几个婆子,找到一棵挂有秋千的树,在西北角的树下刚要挖,听见草丛里传来声响。
依依前去拨开草丛,看见一只长毛的大灰老鼠,长毛鼠被一个简易的小夹子夹住了脚,正吱吱叫的使劲。
怕老鼠太吵,万一招来好奇的人发现自己,依依对长毛鼠说“我可以救你,但你不许咬我,也别再吵闹了。”
老鼠吱吱吱叫个不停,依依打断道“停停停,别威胁我了,我又不怕你,如果你不需要我救,那你就安静点。”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