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律例中明文规定,若是有江湖人士当众械斗以致伤亡,各郡县即可遣兵将其收入牢中按罪论处,以儆效尤。
这不,长平城总督军马的徐秀今日就接到了部下的送来的消息说有人在城外的一间酒栈前激斗,剑气冲天,寻常人等难以靠近。
徐秀本只是个有些外家功夫的汉军闲职司马,此番被派来长平总督军马也只为了严防此处可能出现与黄巾勾结的山盗。可不知为何近日在此地出现的江湖人士是越来越多,隐隐有汇聚在一处开武林大会的趋势。再加上今日这几个据说内家功夫极出彩的人物,徐秀觉得事情已经愈来愈是脱离他的可控范围了。可作为长平这一带的军马都督也不能坐视不理,毕竟盯着这位子的政敌也不在少数。于是万般为难的他也只能领着三百余县兵县吏蜂拥出城。
三百兵士冲至四人前。
徐秀黑甲红袍,虽不是五大三粗之辈,却也与英气俊逸谈不上边,可一穿上这身战衣就显得气质尤为不凡。让刘衡不禁感叹一番,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说的果然是不错的。
徐秀看着巨阙在肩的岳沧澜,如仙登临在世的姬长恭一阵胆寒,但也不是那么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堂专门有针对江湖人士擅杀官吏的“汉卫”,若是自己身死,那他们就会受到来自朝堂收拢的高手永无止境的追杀,至死方休。
“尔等何人?”徐秀压抑心中的寒意,对姬长恭一行人冷冷道,同时瞥向一身是血倒地不起的王谢,心中泛起怜意,只以为是三位武功高强的年轻人欺侮一个敦厚的老江湖,顿时忿忿不平。
“兰陵,姬长恭。”姬长恭气机牵引回银色假面,遮掩住自己的倾世容颜,缓声道。
大大咧咧的岳沧澜拧了一把自己的鼻尖,朗声道:“岳沧澜。”
刘衡不作声,独独瞧着徐秀的进一步动作。
“尔等身为八尺男儿,为何欺侮如此一个落魄老人?”徐秀忿忿道。
噗嗤,刘衡闻言极其夸张的笑了出来,无语道:“你可知这是何人?”
“尔又是何人?”徐秀看得出刘衡一身衣着华贵不凡,心里有些发怵,若是这是一个富家子弟而非江湖人士的寻欢作乐,他是绝对要掂量掂量的。
刘衡将徐秀的眼神变化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暗暗揣测是不是看出了自己的衣饰不似常人,不过这衣服是河阳卢氏进献的,远远比不上自己原来的那一身白衣。
“这老头可是十几年前凶名远扬的魔头王谢,你可知否?”刘衡没有正面去回答徐秀的问题,反而直接点破王谢的身份,让徐秀自己去判断谁是谁非。
徐秀瞳孔猛的一缩,有些人即使早就淡出了江湖视野,可仍会让人记在心里。就好比这王谢,那时江湖上每日的传闻无非不都是王谢今天又屠了哪个村子,王谢明天又挖了哪个门派弟子的心肝。直到后来据说是有高人出手才制止了王谢的魔王行,可是这么一个看起来人心生怜意的落魄老头,会是那个气吞万里的大魔头?
“小娃子不用想了,老夫确是王谢无疑。”王谢因为双足皆被姬长恭斩断,所以倒在地上起不了身子。
徐秀握着长枪的右手猛然一紧,厉声道:“所有人听令!弩箭上弓!”
三百余人的队伍中近一百弓箭手将寒光凌冽的弩箭搭在弦上,弓弦拉满。经过前人的总结,对付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远程的弓箭消耗是最理想的武器,因此在战场中双方都会配备一支装备精良的弓箭队,专门去对付对方投入战场收割士兵性命的江湖高手。
“你以为就凭这些挠痒痒的弓箭能够拦得住我?”王谢猛然一喝,冲天血光从他脚下炸开,一双完美无瑕的双足愈合完成之时脚尖轻点,猛地扑向三百多人的队伍。“我没说过吗?我还可以用血引来救我三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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