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在张家一直摆出一副得道高僧不食人间烟火的清贵模样,此时一口热茶差点喷将出来,气势也一下子弱了几分,胡乱擦擦嘴问:“老……老混蛋?”

张明月身边跟着的大丫鬟不禁抱怨起来:“那个老道士看上去年纪一大把,而且一进门就拿着罗盘到处测,像模像样的,谁想到却是个老不正经的东西。”

法海愈发感兴趣的问:“老不正经?”

旁边立马有人扯了扯那个大丫鬟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一个婆子低头和张明月耳语了几句,张明月眉头一皱,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好不能说的。既然找人来帮忙,总得把这些事情先讲清楚了。其实无尘子来了之后一共只要了三样东西:千两银票,一桌酒菜,和一件衣服。”

“呵,千两银票?这老头穿的破破烂烂,看上去一副视钱财如粪土的世外高人模样,没想到原来这么大胃口。”我不禁在心中暗叹。

法海狐疑的问:“一件衣服?”

张明月点点头。

“什么衣服?”

张明月的俏脸愈发红了几分,身边的大丫鬟看她为难,替她说道:“是我家小姐的贴身内衣。”

张家小少爷张明钰恨恨道:“这个杀千刀的老不羞,小爷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自打进门就开始装神弄鬼,说话云山雾罩,举止神神叨叨,又说我张家祖宅风水不好,又说我张明钰胎里带毒,又说我们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又说要想新进府的少奶奶杜鹃平安无事务必要听他指挥,总之摆足了架势,要这个要那个。结果呢?屁用都没有!钱财酒菜倒是无所谓,反正我们张家家大业大,可是他这么戏弄我家阿姐,实在是活得不耐烦了。那天要不是他跑得快,小爷我非打折他的腿不可。话说起来,也不知道那老东西现在躲在哪里,要是被小爷我找到……”

法海慢慢放下茶杯:“他死了。”

众人惊呼起来:“死了?”

法海点点头,正色道:“烦请你们先把当日的情形一五一十慢慢说给小僧听。”

张明月点头答应,说:“那日无尘子先是享用了那一桌酒菜,又向管家要了银票,便开始在院中开坛作法。大约一炷香的时辰吧,作法结束,婚礼仍然选在大堂举行。他拿着桃木剑守在门外。当时倒是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都以为婚礼已成,明弟身上的恶煞已解。我家老太太开心的恨不能立刻向他行礼致谢。他却说事情还未结束,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当夜,明弟和弟媳歇在喜房内。喜房门把手上就拴着被他要去的那件衣服。只可惜……”

张明钰闷声道:“接下来的事情我来说吧。毕竟是洞房花烛夜,我和杜鹃两人在房中……难免说些悄悄话不是。我记得当时是三更时分。我那屋子临街不远,院墙外面的打更人正好经过,杜鹃突然问我闻没闻到什么花香。我还笑话她大冬天的哪来什么花香,莫不是癔症了。她听我不信,爬起身来说要找找,接过下床刚走了两步就没了人影。我慌忙去找,见她已经躺在地上咽了气。”

旁边的护卫说:“属下也记得当时的情形。那个什么无尘子说要在屋外保护少爷和少奶奶,就跟属下站在一起。听见打更人经过,他还跟我说,这个时辰要小心注意,突然又问我闻没闻到什么味道。属下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屋里面少爷喊说少奶奶出事了。”

法海问:“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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