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易每天过得非常规律,上午编写书籍,下午去汤若望的学堂讲一堂课,晚上给自己两个徒弟补课。他就这样等着大明王朝到无可挽回的时候,自己在带着家人前往南方。
汤若望这几天在教堂里多修建了几个教室,几个传教士和资深信徒担任老师,模仿何天易的讲学方法讲课,内容有西方的科学和天文学,也有天主教教义。这种高效的讲学方法也传到了京师城其他读书人耳中,一些读书人开始模仿这种课堂模式传授儒家经典,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生活似乎很平淡,杨子帆在这个期间把何天易所有的那些化学知识完全掌握了,盛虚子的学习能力远不如读书人出生的杨子帆,还得经常找杨子帆补课,汤若望的学堂办理的很成功,他又借此机会发展了一批信徒,看上去一切都是那样的祥和。
然而何天易很清楚这些不过是一种假象罢了,京师之外早已经是一片人间地狱,再过一年,当李自成大军打到京师城下的时候,这些假象都将悉数破灭。
何天易只希望在那之前自己可以带着家人远走高飞,天下之大,何愁无家可归?
只是平静的时间总是那么的短暂,崇祯十六年四月二十五,一个名为周显的人送上了一份拜访贴,不日将要前来拜访。
何天易这时已经对于这个时期的礼仪有所了解,于是在答应周显的拜访后,约定了时间,换上了衣服,与周显会面。
周显先是奉承:“久闻何先生大名,今日特地前来拜访,何先生果然如传说一样学识渊博呀!”
何天易回答:“周公子过奖了,在下不过是一个匠户出生的粗人罢了,不懂四书五经,何来学识渊博一说?”
何天易在这个年代活了这么久,也算是搞懂了这个年代的社会风气,要是还是向以前那样吹嘘自己的学问,迟早是要出事的,倒不如用事实说服这些书生来的有效。
“何先生言重了,”周显回答,“不过我今日前来并不是为了这事,还请何先生听我说。”
周显和这个时代普通儒生一样,有点看不起不懂四书五经的何天易,称呼他为先生不过是给汤若望的面子罢了。若不是何天易的算术本事确实厉害,恐怕他根本不会跟何天易客气的说话,不过好在周显的教养不错,没有把这种看出去表露出来。
“周公子说吧,在下洗耳恭听。”
“实不相瞒,在下是为了杏儿的事情来的。”
为了昆杏儿?而且还称呼的如此亲昵是什么意思?
“喔?”何天易有些好奇,“不知周公子和昆姑娘是何关系?”
周显回答:“在下与杏儿定有婚约。”
喔,原来是吃醋了。
想想也是,一个还没出闺的姑娘,几次前来拜访一个陌生男人,也难怪人家未婚夫要吃醋。
“昆姑娘最近的确来家中拜访过几次,”何天易解释道,“不过我们只是交谈过几句,别无他事,在下也未曾有过非分之想。”
只是,说完这句话,何天易莫名的感到一阵惆怅。
不不不,我才对她没什么想法,何天易赶忙将这股惆怅驱逐出脑海。
“何先生误会了,”周显解释道,“在下并非怀疑何先生的人品,只是杏儿这两次拜访,均是乘着去其外祖父家中玩耍之时偷偷溜出来的,实在是有失体面,其父知道了之后也大为恼火,所以我只是想说,若是何先生以后收到杏儿的拜访帖,还请不要轻易答应。”
原来是这样啊。
“好吧,我知道了,既然周公子这么说了,我以后自然会多注意一些。”
何天易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满满的不舒服,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这个跟自己没啥可能性的丫头片子了,一定是何小汐天天念叨的缘由!
周显听罢,拱手道:“那就多谢何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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